安德烈看著奧斯卡受傷的眼神,差點要把話全數吞回去,「裘迪爾隊長人品家世都不錯,他...應該會好好照顧妳的...」安德烈快講不下去了,他勉強逼自己看著奧斯卡慘白的面容,美麗的容顏原本應該掛著迷人的笑容無憂的過日子才對。「將軍也是為妳好...我覺得...」安德烈停頓一下,奧斯卡犀利的眼神讓他無法把背好的台詞講完。奧斯卡逼近他,仰頭直視著安德烈的眼,「你在開玩笑嗎?」,奧斯卡無法置信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,現在正在說服她嫁給別人,而先才居然還以為安德烈會承受不住打擊。

 

「將軍也是為了妳...」安德烈看到奧斯卡退開一步。「我不是洋娃娃任由你們安排我的人生!」奧斯卡長年累積的委屈,居然瞬間在此時毫不壓抑的爆發了。安德烈想伸手拉住奧斯卡的雙手以安撫她激動的情緒,奧斯卡再向後退了幾步,不讓安德烈碰到她,在不爭氣的眼淚掉下來之前,她快速轉身打開房門進去,""一聲再度隔絕了彼此心與心的距離。安德烈在奧斯卡轉身時早已發現奧斯卡雙眸欲滴的淚,他心碎的懊悔著自己的殘忍,奧斯卡關上門的聲響震碎了他的防護強。

 

安德烈無助的跪在奧斯卡門前,額頭抵著門,用手輕輕拍著門,輕喚著「奧斯卡..不是這樣的....妳開門好嗎...奧斯卡...」,看到奧斯卡流淚彷彿如撕裂般疼痛。不是這樣的,不應該是這樣!安德烈無聲的吶喊,這根本不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,好後悔...明明最了解奧斯卡的人就是他,居然允許自己連同將軍一起詆毀奧斯卡的意志,他還有資格愛她嗎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奧斯卡背靠著門,緩緩的坐在地上,雙腳已無力再支撐她疲憊的身軀與沉重的心,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見眼前的景、未來的路。

 

為什麼繼漢斯之後,安德烈無聲無息的闖入她的心扉,現在又要將她推開...。奧斯卡慢慢閉上眼,頭向後靠,隱約聽見門後傳來微弱的拍打聲,但她再也沒有勇氣回頭了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他看到了,裘爾迪看到了安德烈撲向他揮拳時那一剎那充滿忌妒憤怒的眼神。原來如此...原來他也一樣愛的奧斯卡,但安德烈憑藉著平民身分已陪伴奧斯卡大半輩子,這種上帝眷顧的幸運、無法替代的存在,至今他還要奢求什麼。

 

裘爾迪一直以來羨慕著安德烈與奧斯卡的如影隨形,畢竟兩人身份的極大差距令裘爾迪無需太過顧忌,但今天他頭一次感受到威脅,男人本性的狩獵慾望來自於競爭。裘迪爾坐在馬上,右手摸著被安德烈揮拳的臉頰,微微刺痛,但心中卻燃起莫名的激動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安德烈此刻不能待在家,不然他隨時可能撞開奧斯卡的房門,緊緊抱住她,強吻著她身軀的每一吋肌膚,再次訴說他極致的愛戀。安德烈騎著馬狂奔,如果世界的盡頭沒有階級的束縛,他願意帶著奧斯卡永無止境的走下去。安德烈騎到巴黎市區,隨便找一家酒館,灌了十幾杯啤酒,喝到右眼的世界已不堪負荷,但他極需要酒精來麻痺自己的痛苦,不然會崩潰。

 

「唷!這不是隊長的抓牙嗎?」洛特是法國衛兵隊還未屈服於奧斯卡麾下的頑劣隊員,與朋友在酒館喝酒時,看到同樣著衛兵隊制服的隊員,仔細看不就是長跟在奧斯卡身邊,甚至今天還跟隊長一起離開的安德烈嗎?

 

「怎麼?來買醉沒帶著你美麗的隊長大人啊!」洛特早看安德烈不順眼了,礙於亞蘭在旁不好下手,剛看到安德烈隻身一人,抓到機會前來挑釁,用力推安德烈一把。安德烈極需要發洩,聽到有人放肆的侮辱奧斯卡,安德烈豁出去的拿起空酒杯,起身用力往洛特臉上打去。

 

洛特狼狽的倒退幾步倒在地上,嘴裡吐出鮮血與兩顆門牙,洛特憤怒的起身往安德烈揮拳,他的兩位朋友也進來加入戰局,安德烈如困獸之鬥的反抗,旁人不願介入只肯讓開空間。一不敵三,加上酒精的副作用,安德烈被三人合力揍的體無完膚,最後不支趴倒在地上。洛特氣憤已發洩,但由於多人圍毆贏的並不光彩,看到安德烈倒地不起後便偕友人快步離開。眾人看三人遠去的背影,再低頭看地上被打趴的安德烈,正煩惱該如何處理。

 

「我來吧!既然穿衛兵隊制服,在怎麼樣送為衛兵隊準沒錯!」一位黑髮男子走到安德烈身邊,他認出安德烈...認出被他失手誤傷左眼的安德烈。「那就交給你了,貝魯納爾!」店家老闆拍拍貝魯納爾的肩膀。

 

他不是...在那位禁衛隊女隊長身邊嗎?怎麼會跑去衛兵隊?縱使貝魯納爾有滿肚子疑惑,還是扶起安德烈往外走,叫了輛馬車便往衛兵隊營區走,對於上次的失誤已經很內疚的貝魯納爾,至少這一次不能放著他不管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亞蘭!你快去門口看看。」正在擦槍的亞蘭,聽到諾特亞急促的叫喚聲,慢慢跟著他走到門口查看。一位男子扶著不省人事的安德烈站在門口,「你們隊員,,,跟人家打架了,又喝很多...我想至少你們認識他吧!」貝魯納爾把安德烈交給亞蘭。「天啊!他怎麼喝成這樣。」亞蘭揹著爛醉如泥,「謝謝你!把他交給我就好了。」亞蘭道了謝便轉身走回宿舍。

 

亞蘭走了幾步,轉頭對身旁的諾特亞說「諾特亞...我看你去隊長家稟報一下安德烈的所在好了,我先往宿舍的方向走。」今天他跟隊長回家,現在又喝成這樣,想必應該有甚麼事情發生。諾特亞猶豫一下,點點頭便離開了。

 

「好重...」完全熟睡的人背起來特別沉,亞蘭看著滿臉掛彩的安德烈,「被打得真慘耶...到底為什麼是要這樣想不開啊!」正當亞蘭揹著安德烈走在宿舍階梯時,聽到他喃喃自語,越說越小聲,「奧斯卡...對不起...我不要妳結婚...我不是這個意思..奧斯卡....」。

 

亞蘭停住腳步,結婚?奧斯卡要結婚?終於了解安德烈如此狼狽的理由,但令他無法置信的是奧斯卡要結婚了。亞蘭甩甩頭先擱置這令人驚訝的消息,煩惱現在應該把安德烈安置在哪,如果寢室內應該會引起不必要的言論,反正現在也晚了無人會進出,先把他放在宿舍門口好了。亞蘭把他的外套脫下來當枕頭,讓安德烈躺在地上,等奧斯卡來再說吧!她...應該會來吧!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「這兩個傢伙,怎麼都是我來收拾善後啊!」亞蘭想起第一次見到奧斯卡與安德烈的那一晚。等了好一陣子,亞蘭看著原先在頭頂上的月亮,已經移動到宿舍後方幾乎看不見了,突然聽見遠遠的馬蹄聲,果真來了!

 

亞蘭看著諾特亞的褐色馬領著耀眼的白馬急速趕來,經諾特亞引導而騎到宿舍前方下了馬。亞蘭在奧斯卡接近同時,聞到淡淡的白蘭地香味,她也喝酒了....,看著奧斯卡焦急的面容,亞蘭又再次羨慕起安德烈在奧斯卡心中的地位。

 

在與安德烈爭論後,奧斯卡整夜無法入睡,躺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月亮,在怎麼明亮也無法照清她內心的灰暗,開了瓶酒,喝了將近半瓶還是無法入睡。不知過多久,聽到僕人稟報衛兵隊員有急事找,大略聽到安德烈的慘況,便趕緊跟著諾特亞回衛兵隊營區。

 

她不知道安德烈是以何種心情說那些話,但恢復冷靜後,回想起安德烈眼裡隱約可以感受到無奈的處境,況且諾特亞也表明了他與亞蘭不知該如何治療安德烈的傷口,不管怎樣先去看看再說。

 

奧斯卡看到安德烈悽慘的躺在地上,內心一陣愧疚與憐惜,她不應該這麼激動的反抗,今天的她帶給太多人傷害了,奧斯卡走到安德烈身邊,緩緩地蹲下來,仔細看著他佈滿傷口五官,看著安德烈快清醒了,微微動了一下腫脹的右眼皮。

 

「我...先去拿水好了。」奧斯卡想先對傷口對一些基本的處理,屈膝起身時突然一隻有力的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,「奧斯卡...不要走...」安德烈並未睜開眼睛,嘴巴含糊地唸著她的名字,突然伸手抓住奧斯卡。旁邊的兩人知趣地離開,但亞蘭走到轉角陰暗處時,便停步轉身靠在牆上,靜靜看著兩人。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奧斯卡嘆口氣,再度蹲回安德烈身邊,但箝制住她的手並未鬆開,「安德烈?」輕喚著,眼見安德烈並未睜開眼睛,只是痛苦的皺眉,奧斯卡將冰冷的左手輕輕地放在安德烈最腫的左臉頰。安德烈昏睡中隱約嗅到孰悉的香味,感受到孰悉的觸感與體溫,漸漸放鬆臉部肌肉,微微放開緊握奧斯卡的手。

 

不管安德烈怎麼想,奧斯卡驚覺自己已在不知不覺把心牢牢鎖在他身邊,只是她不懂...為什麼會答應她跟裘迪爾結婚,當她的感情是兒戲嗎...得到後再丟棄嗎?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...。奧斯卡伸出安德烈鬆開的右手,再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,希望藉由冰冷來消腫止痛。

 

「你有沒有看到安德烈剛悽慘的模樣,哈哈哈!真是過癮!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對隊長身邊打小報告。」洛特開心的捧腹大笑的與另外兩名隊員走進宿舍大門口,殊不知奧斯卡與安德烈正在宿舍門口旁的角落。奧斯卡聞言,無聲起身走近,「我相信夜歸不符合衛兵隊的紀律吧!洛特‧坎貝羅。」奧斯卡冰冷的眼神貫穿洛特驚訝的表情。「隊...隊長!哈哈,這麼晚了隊長怎麼在這。」洛特縱使不服奧斯卡,但奧斯卡與亞蘭比劍對峙那天也在場,雖然是女人,但劍術實力與身手卻令他瞠目結舌,內心由生些許恐懼。

 

「為了等你啊!」話一說完,奧斯卡快速上前抓住洛特的雙肩,提膝用力往洛特肚子一頂,洛特疼痛彎腰,奧斯卡反轉抓住他的左肩,右腳往他後腳踝一踢,龐大的身軀失了重心往下墜,奧斯卡抓住洛特雜亂的頭髮,在墜地以前往他鼻樑用力揮拳,洛特暈眩的往反方向倒,奧斯卡跩起他的左手板在背後,跨坐在他身上,將手用力往上一扯,洛特痛到大叫。趴在地上欲求饒時,看到左側躺在地上的安德烈,心裡暗自道聲不妙。

 

「你那麼喜歡動粗,看來也希望人家這樣對你。」奧斯卡低頭在洛特身後用輕柔卻冷酷的語氣威嚇著,金黃秀髮垂落在洛特鼻尖,惹得他既膽怯又恐懼,另外兩名隊員看到隊長突如其來如此不留情的攻擊,嚇得跌坐在地上。洛特無助地趴在地上,疼痛的手臂逃脫不了奧斯卡技巧性壓制,讓他無法起身,「下次再這樣,難保不會廢了你的手...」說完用力將洛特的手往上推。洛特痛到冷汗直流,「我不敢了,我下次再也不敢了!」洛特拋棄自尊大聲求饒。

 

奧斯卡瞥見身旁的安德烈微微移動身軀,起身放開洛特,另外兩名隊員前來扶起洛特,三人夾著尾巴落荒而逃。奧斯卡走到安德烈身邊屈膝俯身查看安德烈「你還好嗎?」。安德烈睜開眼睛,看到奧斯卡擔心的望著他,一陣激動,不管身體的疼痛,執意爬起來,「你動作不要這麼大,傷口會裂開...」奧斯卡面對安德烈突如其來的靠近,反射性向後退一步,但安德烈更迅速的逼近,拉過奧斯卡的肩膀緊緊將她擁在懷裡。

 

奧斯卡聞到濃濃的啤酒味,「安德烈...你等一下...」奧斯卡對於安德烈的反覆不知如何反應,欲掙扎安德烈的箝制。安德烈更用力的緊緊一摟,隨後突然放開奧斯卡,右手板過她的肩,左手壓住她的後腦勺拉向自己,深深封住她的雙唇,奧斯卡被這毫無預警的吻弄得有些茫然,酒意下的安德烈快速探索奧斯卡嘴裡的香甜,些微放開左手的力道,「安德烈!你...」奧斯卡趁機離開安德烈的強制。

 

「對不起...奧斯卡...」安德烈將臉埋在奧斯卡肩窩啜泣著。奧斯卡有點錯愕,第一次看到安德烈如此無助脆弱,濃烈的啤酒效應讓他拋棄所有冷靜與從容,任性的像個孩子般撒嬌認錯,奧斯卡將手輕輕放在他因哭泣而鈄動的雙肩,安德烈盡情的發洩,淚沾濕了奧斯卡的衣襟。

 

亞蘭仍然站在角落觀看著,亞蘭自從遇到奧斯卡,就開始靜靜地從旁觀察欲了解她,令他擔心的是...自己也越陷越深於那女人堅強自主的個性、冰冷面具下的柔情,越來越無法自拔...

 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Fionn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