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德烈來到熟悉的路,遠遠看著只有一戶亮光與吵雜聲的酒館,這是他之前曾帶奧斯卡來喝酒解悶的小酒館,為了漢斯而解酒消愁...又是漢斯,安德烈苦笑,內心一陣酸澀。

 

他走進小酒館裡,沒看到奧斯卡的身影,只見酒館老闆把一張破碎的椅子整理乾淨,『奧斯卡沒在這到底會去哪...該不會遇到什麼困難...』,奔波了一個夜晚的安德烈,急迫的心情已達到最高點,回頭欲離開突然聽見起落的抱怨聲。

 

「不知死活的貴族,還敢來惹事!」費瑞飲一口啤酒。

「而且亞蘭是哪跟筋不對了,居然讓她離開?」莫爾憤慨的握拳敲桌。

「不過長的還真是漂亮啊!要不是亞蘭插手,莫爾,你今晚就可以讓她體驗什麼叫極樂世界,看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!」費瑞淫穢的看著莫爾。

「哈哈...哈哈!」老闆與眾人皆笑著。

 

安德烈聞聲回頭,看見老闆,一個紅髮男子,鬍渣男子以及一群醉醺醺的男人們放肆的討論著,衝上前抓住鬍渣男子的領口「你們現在在說誰?有貴族來過嗎?金髮嗎?」。名叫莫爾的鬍渣男子揮開安德烈雙手,起身推他一把,「怎麼?你這傢伙該不會認識那個臭女人吧!想替她找打嗎?」莫爾剛剛被女人打倒在地的羞辱正想找個人出氣,接著捲起兩手袖子。

 

安德烈知道若是硬碰硬,只會激怒這個男人,無助於尋找奧斯卡的去處,溫和的道歉,「這位老兄,不管給你添什麼麻煩,真是不好意思,我只想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,你知道去哪了嗎?」

 

一旁的老闆不想再修理桌椅,剛被莫爾跌落是折壞了已經自認倒楣了,擋在安德烈與莫爾中間,連忙在一旁緩頰,「不久前亞蘭帶她走了,就是一個高高壯壯的,黑髮,紅色領巾,啊!穿著法國衛兵隊的制服,你應該一看就知道了。」

 

「帶她走?」為什麼需要人家帶,奧斯卡醉了嗎?老闆看的出安德烈焦急的眼神,但又不能明講被打昏受傷,屆時又打起來了怎麼辦,「她身體有些不適...,外面還下著雨,應該走不遠,快出去找找看吧!」邊說便把安德烈推出去,深怕莫爾又賭氣講出激怒對方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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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雨慢慢變小轉無,亞蘭看著烏雲不甘的飄去,月光光漸漸露臉,他輕輕深呼吸搖搖頭,沒想剛看著奧斯卡沉睡的容顏過於專注,加上微風間斷侵襲,不小心打了個盹,被腿上原在熟睡中的奧斯卡輕微晃動而驚醒。

 

亞蘭低頭看著奧斯卡微微皺眉,雙眼慢慢睜開,幽幽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,如漩渦般將亞蘭吸入她深邃世故的藍眸,但隨即回神在心中怒罵自己,『不過是個貴族女人,你在幹嘛啊!』

 

「妳還好嗎?」亞蘭輕聲問到。看著他恍神了許久,奧斯卡意識到自己躺在他腿上,想起身,但頭突然一陣抽痛又被迫躺了回去,亞蘭將左手放在奧斯卡額頭上微微施力壓著,「妳先躺一下不要起來,後腦被這樣敲擊,還不知道是否有腦震盪。」奧斯卡疼痛的閉上眼,周圍細小的聲音都變得很刺耳難耐,她用手按著太陽穴揉著一下,感受到亞蘭溫暖的手,高溫蔓延逐漸緩和疼痛處。

 

「奧斯卡!」安德烈出小酒館後,開始在巷弄間找尋他們的身影,突然跑過一個暗巷階梯下撇見黑影,回頭走查看,但男子並未如酒館老闆所說的穿著衛兵對制服,是一件單薄的貼身衣物,不過的確頸繫紅領巾,隨後發現雖然被陰暗遮蔽,卻隱約可見的金髮散落在他的腿上,一看就知道是奧斯卡。

 

安德烈快步走過來,看著奧斯卡身上蓋著衛兵隊的制服外套,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亞蘭。安德烈感覺亞蘭沒什麼惡意,「請問你是亞蘭嗎?我聽酒店老闆提到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?她還好嗎?」安德烈邊問眼睛直盯著奧斯卡。奧斯卡隱約聽見安德烈的聲音,緩緩睜開眼,頭稍稍往左轉,看到安德烈全身濕漉漉且擔憂地望著她。

 

亞蘭仰頭看著安德烈「你是她的朋友?」,安德烈愣一下便沉默,他們應該還算得上是朋友吧!「我可以扶她起來嗎?奧斯卡你哪裡不舒服嗎?」安德烈蹲下身扶著她的肩詢問。「如果她頭比較不暈的話,盡快帶她回家休息吧!被酒瓶這樣敲,頭不破已經是萬幸了。」亞蘭把手從奧斯卡額頭拿開,指指她的的後腦。奧斯卡在安德烈及亞蘭的攙扶下慢慢起身,坐在亞蘭旁的階梯上,但每一個動作都讓她暈眩的頭更加抽痛。

 

「你這位朋友,被識破是貴族小姐,還跟人家打了起來,後腦被酒瓶擊中,我看這種找死的行為以後還是少做為妙。」亞蘭起身拍拍褲子,左右拉拉筋骨,同樣姿勢了維持好一陣子倒有些腰酸背痛。看樣子是亞蘭救了奧斯卡,「謝謝」微蹲的安德烈仰頭致謝後,轉身面對奧斯卡,「好多了嗎要不要回家休息?」看著她金髮上沾不少血跡,頓時自責又心疼。

 

奧斯卡盯著地上一攤雨水,緩慢的點點頭,礙於先前與安德烈之間的糾葛與親密接觸,雙方皆有一絲尷尬。看著奧斯卡微紅的臉頰又帶點羞怯,亞蘭內心突然一陣猛烈跳動,他已經對今晚違背原則的自己感到惱怒,現在居然還有這種莫名的情緒,亞蘭再度搖搖頭準備轉身離開。

 

「那個謝謝你!」帶點沙啞卻語調輕柔的聲音令他回頭。奧斯卡當初在吧檯點啤酒的時候有瞥見穿著衛兵對制服的亞蘭,由於同為軍人,對身著制服者不免多看一眼。屌啷噹的模樣,但卻帶著與眾不同的剛毅之氣,相較於周遭的氣氛,他的眼神有顯著違和感,總覺得不是普通男人,就因為如此,奧斯卡才知道應該是也同在現場的亞蘭替她解圍,不然現在不知道會在哪。亞蘭微笑點點頭,便轉身離開。

 

亞蘭離開後,留下瀰漫著尷尬氣氛的兩人,「奧斯卡」安德烈鼓起勇氣打破沉默,他從沒有想過會傷害奧斯卡,都是這該死的衝動。奧斯卡搖搖頭「安德烈不要再說了,我沒事!」,抬頭看著安德烈「我真的沒事!」,對於如此深愛著她,但目前又無法給他回應的安德烈,能責怪什麼呢?安德烈看到奧斯卡眼裡的柔和,放鬆緊繃的肩膀與心中的愧疚,「走吧!慢慢來。」安德烈扶著奧斯卡慢慢的離開了巷口。

 

亞蘭‧德‧索瓦遜站在隔兩條暗巷處,手裡夾著殘留奧斯卡餘溫的制服外套,看著他們慢慢離去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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